「很好!手再舉高一點。繼續!」隨著復健師的口令她撐著上身,趴在復健治療室的檯子上,一次一次的依序將十二個沙包一個個往前丟,只要丟得出這短短的32cm的檯子,復健師就會拿著一個小盒子當個好捕手把可能飛向四面八方的沙包一個個接住,而丟沙包的病人她會得到讚賞。
這個病人在除夕下午因一再惡化的肢體行動送至一級醫院的急診部,接受緊急的診察與治療。一週半過去,診斷證明腦血管破裂、阻塞等情形皆有,因此在血壓穩定之後,立即安排了復健治療。期望復健能刺激新的血液循環與腦的運作。這個病人不是別人,就是我媽。
玩沙包、踢毽、跳繩子都曾經是媽媽兒時玩樂的強項。
記得當年我從幼稚園帶回家三、四個還不會玩的小沙包,只見媽臉上露出難得一見的欣喜,走過來說了一聲:「會玩嗎?我玩給你看啊!」桌上那三、四個小沙包兩三下就被她清潔溜溜了!因為太驚訝於媽媽的表現,我自小對丟沙包就退避三舍,但如果有同學在玩,我絕對會過去圍觀,暗自與媽媽的表現做個比較。到小學畢業大概只有一位同學與媽的功力差不多而已。
踢毽子這在我的年代已進化為綁起剪成條狀的透明塑膠袋來踢,媽媽卻會踢那種已算是民俗表演級─就是小小銅板上有著雞鴨羽毛的真正毽子。